最近,人民文学出版社推出了聂震宁的长篇小说《书生行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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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书生行》讲述了上世纪中期,青年教师秦子岩为了爱人舒甄好回到家乡的大山里,一起从事中学教育,在特殊年代中,这对夫妇和一群毕业于一流高校的教师坚守爱的理念,进行了引人注目的教学实验。这段转瞬即逝的岁月却成就了沂山一中的高光时刻,长久铭刻在学生的记忆深处。
聂震宁曾任人民文学出版社社长,在担任人文社社长期间,他曾主导引进“哈利·波特”“新课标中学生课外文学名著丛书”“二十一世纪年度最佳外国小说”系列。近些年来,聂震宁一直致力于推广全民阅读,出版了许多与阅读相关的著作。在出版家、阅读学家之外,聂震宁也一直在进行小说创作。上世纪八九十年代,他写作了《暗河》《长乐》等一批中短篇小说。
发布会现场关于《书生行》,聂震宁介绍:“我一直想着要写一部小说,感恩我中学时代的老师们,他们在特殊年代里,从四面八方义无反顾来到一个偏远山区的中学校园,怀揣着相当纯粹的理想信念,把扎实的学识教给学生。然而,在特殊年代里他们的人生却又那么跌宕起伏,在复杂的环境里他们卑微地努力着而又完全地不由自主,任由命运的驱使。”由此,《书生行》的写法是理想主义的。“希望给当代的读者有更多美好的感觉,召唤人们有更多的爱,特别在教育上,有更多倾心的爱。”聂震宁表示。
《书生行》可以看做是一部教育的赞美诗,它将读者带回六十年前的一段岁月,见证一群青年人轰轰烈烈进行的教育实验。在这本小说中,聂震宁塑造了一批鲜活的人物形象,小说中的秦子岩怀揣着理想与抱负,选择回到边远、落后的少数民族家乡建设它。
最近举办的座谈会中,吴欣歆是中小学(中职)语文国家教材重点研究基地副主任,作为一名多年深耕于语文教育领域的专家,她谈到,《书生行》中有很多令她感到“教育发生”的细节。教育学特别强调教育和生活重叠,教育就真正在人身上发挥了作用。《书生行》中,秦子岩从北师大回到沂山一中,未来可能还会去公社中学,社会地位上是往低处,但是,他的精神境界却是一天比一天往高里走的。这种高和低、升和降的反差其实是让我们看到教育者的崇高。整本书里的教育是理性的、克制的教育,老师们心里都怀着一团强烈的热情,像一团火。但是,真正到了教育的现场,到了每一个教学行为,他们更多的是用“我是这样的人”来熏陶学生,用“我这样的行为”来引领学生。小说中反复出现的马卡连柯的《教育诗》,其实写的就是一种理性的爱。帮助这些孩子成为更好的自己,在那个时代里面能够有稳定的发展方向,这是这些老师共同的追求。
评论家白烨认为,《书生行》写了新中国成立后教育刚刚发展建设的时候,一批年轻教师的付出、投入和奉献。在写老师个人风采、教学技巧的同时,还写到这些老师的籍贯和母校,这样一批老师从四面八方汇聚到学校,他们是那个时代的知识精英。聂震宁写出了时代对每个人的影响,包括对学校的影响,但更多的是写出了老师对学生的爱。老师用心良苦地通过自己的努力、自己的爱化解时代可能给个人带来的问题、给学校带来的冲击,保持了学校教学的正常状态,写出了老师的群像。
《书生行》写秦子岩、舒甄好、金子卿等老师们进行的教育实验,其中很重要的一项就是与学生们共读世界名著,引导他们学会解读文学的方式。
中国作协小说委员会副主任、文学评论家潘凯雄指出,这部作品实际上是把聂震宁这十年关于“阅读学”的论述小说化、形象化了。小说写到中学图书馆做系列讲座,列了二十八节课的表,另外书中还有十一讲的内容,通过老师之口讲作品要看什么、怎么看,这就是实实在在的推广阅读,让大家感受到名著缘何成为名著。
白烨也认为关于阅读的部分是《书生行》的一个亮点。小说其实讲了这些老师怎么解读作品:从“我”自己的感受出发,而不是听命于别人或者受制于当时的意识形态影响,其实讲了一种阅读方法。因此,这部小说不仅可以作为文学作品来阅读,学生还可以把它作为学习语文、阅读经典文学作品非常好的指导方法。
人生像一艘船,有几本书像压舱石一样,则无惧风浪。这是聂震宁曾在采访中给读者的阅读建议。读者可以通过小说中老师与学生们对马卡连柯《教育诗》、保尔·柯察金《钢铁是怎么炼成的》、伏尼契《牛虻》的解读,看到一本书如何影响一个人的心灵,成为他们人生航路上厚重的压舱石。这样的阅读滋养可以穿越时间,穿透历史的尘埃,照亮过去与现在,他们与我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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